正如拥有亲生命情结(biophilia)的人关注生命,土地情结的爱则包含了对生命与非生命的一切,除了构成一个地方的植物、动物、河流和花园,还有关于社区的记忆、感受与参与,是对地方的情感纽带与意义赋予。

海湾战争期间,曾有士兵在军营外种植植物,修复草坪,或把自然物带回战壕中;逃离柬埔寨大屠杀的难民会把种子缝在夹克的夹缝里,在美国的社区花园中种植出五颜六色的辣椒、葫芦和苋菜,还有动荡底特律里的城市农场、二战时的波兰犹太人难民与培育活橡树的新奥尔良地区。“Restorative Topophilia”这一学术名词可被译为恢复性土地情结,其可以发生在被迫离开生存与热爱之地的人身上,也可以发生在亲眼目睹所爱之地被摧毁的群体中,对于一片土地曾经意味着什么的回忆与感受,指引着人们对土地创造与修复的信念与行动。

但于我而言,土地的恢复性也是心灵与人格层面,作品的中文译名为“这片土地使我痊愈”,我收录旅途与生活中安抚我的地貌、山脉、海流,以及同样带有恢复性热爱的人群与社区,这一切都可谓我的庇护所,亦是我的土地情结。